【逸真】羽毛成长手记 03 (羽皇春心初动，可惜真真还小)
给 @一握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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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风天逸习完今日课业，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今天来庆祝。”
羽还真背倚着风天逸的腿，坐在柔软温暖的织毯上。盯着一旁的竹简，模仿上面的图样来调整手中刻刀的角度。
他没回头，“唔？庆祝什么？”
风天逸懒洋洋地伸展了个身体，瞥了一眼他的发旋，“庆祝你翅膀不见了。”
羽还真听了话皱着鼻子回头瞪他，“不要庆祝！”
风天逸面上一肃，飞快地俯身抓住了羽还真的两只手。
被突然抱在怀里的羽还真傻在那里，呆呆的眨了眨眼。
风天逸把他手里的刀拿走暗自舒了一口气，一瞬间紧张的神经让他大发脾气，“蠢货！我是不是说过让你握刀的时候要专心！弄伤自己怎么办？”
羽还真委屈地往后缩了缩，明明是他先和自己说话的，被骂了一点也不开心，想哭。
但一想到风天逸发脾气是为了怕自己受伤，就又有些说不出的开心。
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不该哭了。
嗫嚅半响，羽还真瞧见风天逸因为太过着急，抓他时指尖怕是碰到了刀尖，现在正向外渗着血。
血珠滚圆，看着都惊心。
“啊，你受伤了。”羽还真慌乱地反握住他的手。
风天逸怒气上了头，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你手里的刀平时都是用来做什么的！锋不锋利你不清楚？再这样不专心以后你也都别学了！你！”
他批评的话还没说完就卡了壳。
因为羽还真慌忙中寻不见旁的东西，低头把他的手指放进了嘴里。
柔软的舌头缠着他的手指在温柔的口腔里细细抚慰，安抚他才感觉到的刺痛。
风天逸心里一动，蓦地把手抽了回去。
羽还真着急道，“呀你别乱动。”
风天逸克制着自己脸上的热度，把手背在了身后。
“你藏什么啊，我看看还流不流血了呀？”
风天逸看着他焦急担忧的情绪毫不保留地显露在那双干净毫无杂质的蓝瞳里，似海洋掀起细小的风浪。
该死，他年七，刚过幼生期。风天逸你疯了吗！
如海浪迎头而来，风天逸迅速冷静下来，把手又放在了羽还真的肉呼呼的小手里。
羽还真翻来覆去看了看，伤口不再渗血了，但仍清晰可见。
他抽了抽鼻子，难受地就快哭了。
风天逸每每见他难过到流泪就满心都盈满焦躁，突然开口，“我受伤了。”
羽还真点了点小脑袋，“嗯。”的声音已经带了哽咽。
“所以我要庆祝。”
羽还真呆了呆，这是什么道理。茫然地看了看风天逸，连哭都给忘了。
风天逸哼道，“不管，我受伤了我说了算。”
羽还真扑哧一笑，等这无理取闹的人瞪过来才忙收敛，“庆祝！就今晚！”
“这还差不多。”
风天逸满足地看着羽还真跑走去翻箱倒柜给他找药材，虽然这小小伤口对于他堂堂未来羽皇殿下而言，如若无物。
根本无需大惊小怪。
但羽还真如此上心又自觉，他还是很愉快的。
他不会告诉羽还真这是庆祝他顺利地从幼生期到了成长期。
幼生期的羽人们存活率不是那么的高，更何况在他捡到人之前，羽还真显然没有少受苦。
如果告诉他就要解释翅膀是自然掉落的问题了，那岂不是少了许多意趣。
他风天逸不做不合算的买卖，总要讨点东西才好。此时多言，岂不功亏一篑？
毕竟他千险万阻，百般艰难，终于算是把羽还真养到成长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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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风天逸发现小羽人是为无法安眠而日益消减后发了好一通火，御医竟然也敢瞒他，只为让他和小羽人保持距离。
奈何风天逸从来不是顺从之人，等长老们发现小殿下突然间坚决起来时，已经晚了。
长老见他。
“你不能就这样把一个小羽人带来还不放他回去。”
“为什么？”
“因为他也有他自己的家。”
未来羽皇怎能去这般亲近不知哪来的野种，更何况小殿下都才过幼生期，还没入成年期。
风天逸蹙眉思量，有些许不快。他不喜欢无法控制的感觉。
于是他着手去查，得知羽还真的长辈们都已经不在了时，他要百般忍耐才想克制住了他所感觉到的愉快。
不过只要一思及这么可爱漂亮的小羽人连个家都没有了，心疼的他要说克制也就不那么难了。
从此再也没有谁能阻止风天逸陪着小羽人睡觉，毕竟当小殿下彻底做了决定，不涉族群之利，长老也没有置喙的权利。
长老不是没尝试，可哪怕风天逸年龄还小，气势俨然已有了。
当他不得不直面风天逸的怒气，方惊觉：不声不响里，风天逸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什么都听的小孩子了。
最后的尝试是在某一个如常的日子，长老叫住了小羽人。
小羽人停住脚步，为那年月流逝与朝堂更迭积累起的威严肃穆。
“你不用找小殿下，陛下有新的任务交给他。”
但其实这句话的起初就错了，小羽人知道这不是偶遇，于是甚至连四处张望的动作都没有过。
长老继续说下了下去，以俯视的姿态。
“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在外游荡的野……孩子、”长老停顿了下，克制自己没有说出野种这样的词。哪怕他真的觉得眼前这个仰仗小殿下宠爱的东西令他又愤怒又厌恶。“是不配辅佐小殿下的，更不用说你对小殿下的成长毫无积极意义。我希望你能自行离开，若不然，我不介意采取非常手段。”
小羽人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认真地等长老说完，才回他。
“他捡到我，而我愿意跟他回来，是因为他摸了我的翅膀。他夸我的翅膀漂亮，然后揪下了两根羽毛。”
长老的神色一变。
风天逸不知，他活了大半辈子，却是通晓所有的贵族传统习俗。
其中就有一条，让他失去原有的泰然自若——不经许而触羽人之翼，非礼也，当赐同姓以庇护；两羽人之双翼尽触者，求偶得许也，其一可请期迎娶其二。（注1）
“你若敢欺！”
“长老尽可问风天逸。”
当真糟糕。
他当初没有教风天逸便是怕他年幼不懂事，反被这些勾起好奇心而去惹事。
风天逸自幼喜怒无常，不喜旁人近身，而宫内幼生期的羽人又都在他名册一一记载，本是断不会出差错的。
不曾料想竟出了这么个乱子。
赐同姓，赐同姓，是要让小殿下娶他还是赐他皇姓？荒谬！
罢了，让小殿下养着吧，玩意儿罢了，总有玩腻的一天。
长老拂袖而去。
风天逸回来时便见小羽人呆立在殿内，不知想些什么。
“怎么还在这？”
嘴上撇着，手却牵了上去。
小羽人扭头看他，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他。
风天逸蹙眉，“怎地眼红了？”
小羽人低头用拳头揉了揉，再抬头更红，“困了。”说着打了个哈欠。
“我都告诉你去休息了，谁让你等的！”风天逸懊恼地拽着他的小手，往寝殿去了。
小羽人慢慢抓紧了他的手笑了。
他没想到风天逸作为继承人竟然不知，但既然不知，他便不会说。
不需要太多时日佐证他就已明了这是个逆反心理多重又多抗拒束缚的人。
所以也许有一天风天逸会知道，但是那人不会是他。
现在这一切都很好，不能更好了。
新私设
注1：自杜撰，字面意义。
其他
未免有人不知，提示目前本文均是上一半为现在，下一半为过去。
